第一次吃香椿,不习惯。晚安
香椿拿咸盐一杀真香啊
故园的老屋窗外,长着一棵香椿树。它昂首挺立在蓝天白云下,干枯的枝丫,透漏出岁月的沧桑。阳春三月,一夜春雨绵绵之后,绽放出嫩绿的小芽。 这鲜美的芽儿,柔嫩嫩,水灵灵的。在灿烂阳光照射下,蜡质的紫红色闪着光泽,煞是招人喜爱。 渐渐的,蓬勃生长,长成一簇簇。这冠名“树上蔬菜”的春之芽,虽然不能做成饕餮盛宴,但是它长在乡野民间,犹似小家碧玉,亦有其独特妙处。凉拌热炒,成了庄户人家的上桌菜。我们这小地方的旧城村,培育成林,以“香椿之乡”的新容颜面向社会。 热水烫过,细细切碎,和滑爽细腻的豆腐一拌。翠绿配着奶白,养眼又营养。滴上几滴香油,更佳! 香椿炒鸡蛋,黄中透着绿,空气里淡淡的香气,像鹅毛,软软的撩拨着你的味蕾。来者不拒,细嚼慢咽,在唇齿的碰撞下,一点点融化,留在肚腹里,变成了乡愁。每每忆起故乡,脑海里浮出的就是妈妈炒的这道菜。 你吃过炸”香椿鱼“吗?把油烧的热热的,把裹着鸡蛋面液的香椿芽儿,扔进锅中,”吱啦啦“声中,面糊在一点点膨胀,颜色也变得越来越焦黄。空气里流淌着浓郁的香气,扑鼻的味道招惹的幼时的我,垂涎三尺,顾不上洗手,抓起就吃。也因此招来母亲大人的笑骂,真真急嘴子。如果那时有花椒盐,就更美味无敌了。 初夏来临之际,麻雀站在它的树冠上,叽叽喳喳,使得稳重的香椿多了几分灵动。欣欣然,吐露芬芳,开出几朵白嘟嘟的小花。秋天结果了,熟透炸裂,长上小翅膀随风飞到远方去。它的花叫——香铃子,也叫“香椿子”。 香椿树啊,香椿树!是我青春芳华里的印记,也是很多名人的“相思树“。从远古到现代,都有著名的文人墨客,用一只多情的笔,写进文章里,流芳后世。 庄子的《逍遥游》里有句——堂上椿萱雪满头。“椿”,就是香椿树,代指老父亲。“萱“,萱草,长在庭前,代指老母亲。想想庄子周游列国,风尘仆仆回到家里。香椿吐绿,萱草婷婷,可是高堂的父母已经白发苍苍。香椿树,也载托了庄子的赤子之情。 香椿树,香椿树!它的花语就是长寿。这绿中带紫的叶芽,它的鲜嫩,它的香气,也令张允和梦萦魂牵,念念不忘。随夫漂泊异国他乡,每每面对牛奶面包牛排,总是食不知味,骨子深处,爱着的还是家乡的香椿芽儿。家乡亲人想尽办法,借工作之便,带到美国几颗香椿树苗,栽种在张允和姐姐的庭院里,那样张允和就能年年到姐姐家踏青品香椿,安慰一下思乡之苦。张允和老太太能活到百多岁,才踏过奈何桥,魂归天堂,大概就是香椿填寿吧? 香椿树,香椿树!苏童孩提时,住在一条长长的街道上,街上种满了香椿树。那里是城乡结合部,环境肮脏,房屋破漏,但这丝毫不影响苏童对它的无比热爱。那高耸入云的香椿树,活在了苏童的文字里。在袅袅炊烟升起里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气,激活着作者的灵感,他的作品里就有了——香椿树街。 香椿树,香椿树!你认识它吗?你吃过香椿芽儿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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