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桓公死得暧昧,其时鲁国的群臣对于这件事的立场就更暧昧。
他们给齐僖公发了一份模棱两可的交际照会,也许意思是说:我国元首怕惧您的虎威,不敢安坐家里,前来贵国修好,事情办成了,非但没有回国,还稀里糊涂地死在贵国,也不知道找谁负责任,搞得我国在列国眼前抬不起头。请您杀了令郎彭生,也好让我们对列国有个交卸。
这份照会结结巴巴,媒介不搭后语,有点想讨回合理,却又怕对方发威,有点想指桑骂槐,却又欲说还休,堪称是春秋交际史上一篇奇文。齐襄公收到这份照会,却是毫不模糊,将令郎彭生看成替罪羊给杀了,算是给了鲁国人一个说法。 大子同即位为君,也就是汗青上的鲁庄公。
鲁桓公身后,文姜一来依恋与齐襄公厮会的康乐,二来也无脸回鲁国见人,爽性在齐国假寓下来。《春秋》和《左传》一再记载了那些年间文姜与齐侯私通的丑事: “十二月,夫人姜氏与齐侯相会于禚(zhuó)地。”(庄公二年) “夫人姜氏在祝丘宴请齐侯。”
(庄公四年) “炎天,夫人姜氏进入齐国军中。”(庄公五年) “春天,夫人姜氏与齐侯在防城相会。”(庄公七年) “冬天,夫人姜氏与齐侯在谷城相会。”(庄公七年) …… 这哪里是偷情,的确就是明火之仗! 我有点猜忌,鲁国人是不是派了一支跨国狗仔队,专门盯着文姜,一有信息就直接向鲁国的史官申报,然跋文录在案。
又或许鲁国上下已经对文姜发生了粘稠娱乐乐趣,将其所作所为一一记录在案以便让她遗臭千年,以至于忘怀了这位文姜照样现任主君的亲娘。
鲁国人对这对奸夫淫妇的恼恨,由此可见一斑。夹在中央难以做人的是鲁庄公,既要忍耐失怙之痛,又要顺应国民的情绪,埋藏对母亲的想念,实在是难为他了。公元前690年,十七岁的鲁庄公偷偷越过边境,前去齐国的禚(zhuó)地与齐襄公会猎。
说是狩猎,实际上照样想探问一下本身的生母文姜。鲁国的史官对此不满,是以在《春秋》上记载:“冬,公及齐人狩于禚。”越过边境去和齐国的人狩猎,当然是“非礼”的行为。然而,母子之间的舐犊之情,又岂是一个“礼”字所能耗费?公元前689年,齐、鲁等国联军伐罪卫国,“夫人姜氏如齐师”,一方面是为了和齐襄公相会,另一方面生怕也是为了看一看本身的儿子吧。
既贪恋肉体的欢愉,又想念异域的儿子,这位绝世佳人文姜分身不暇,难以分身。《左传》在“七年春,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防”之后,紧接着又记录:“夏,恒星不见,夜明也。星陨如雨,与雨偕也。” 读起来犹如一首带着淡淡忧伤的小令。
较之齐姜的乱伦,她姐姐宣姜的故事同样令人唏嘘。
昔时州吁谋杀卫桓公,自立为国君,卫桓公的弟弟令郎晋出逃到国外。后来州吁政权塌台,卫国人又将令郎晋接回国,立为新君,也就是卫宣公。
然而这位卫宣公,倒是汗青上有名的昏君。 《左传》记载了他的一桩风流事:“卫宣公烝(zhēng)于夷姜。”夷姜是卫庄公的小妾,按辈分是卫宣公的庶母。“烝”则是特指以下淫上,也就是晚辈与长辈通奸。春秋时期,诸侯娶十几个小妻子是很正常的事,而诸侯的精神有限,加上年事已高,小妻子久旷,不免成为怨妇,被诸侯的儿子偷偷“烝”掉的事情时有发生。
至于诸侯身后,新君即位,既继续老爸的山河也继续老爸的丽人,就更无独有偶了。 卫宣公和夷姜通奸,夷姜为卫宣公生下了一个儿子,取名为急子。卫宣公对夷姜倒也不错,即位之后,立夷姜为夫人,立急子为大子,而且录用医生令郎职担当急子的先生,负责培育这位将来的交班人。
卫宣公既然立急子为大子,就想替他娶一个好妻子,于是向齐僖公提亲,齐僖公平想增强对卫国的掌握,也欣然准许,于是将女儿宣姜嫁到卫国去做大子妃。没想到,卫宣公这老头子一看到宣姜就傻了眼,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:儿子的婚礼不办了,儿媳妇带回本身的寝宫去享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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